「痴線咩?佢有老婆㗎,同條陀地雞唔同。」令一個防疫衛兵講。佢地個個件防疫衫都一樣,無號碼,無標誌,唔知佢地點分邊個打邊個。「喂,你去公廁洗下啲血跡先好返居住點,今日嘅事如果有第四個人知,你就等我黎貼你逃走標誌啦。」楊立鳴唔敢多講,著返衫就沿住寧波街去白加士街公廁沖涼。
多日無人清理嘅公廁臭氣薰天,樓梯上面有唔少血跡,楊立鳴唔敢想像呢度發生過咩嘢事,直接衝入廁所。冰凍嘅水喉水,緩緩沖走楊立鳴身上嘅血跡,沖唔走心中嘅陰影。楊立鳴只係個普通嘅雞蟲,入黎隔離區之後多次見到逃走唔成功嘅屍體,心理質素已經強烈咗好多,不過一個女人喺自己射精一刻被打爆頭,四濺嘅血跡直接彈喺自己皮膚身上嘅觸感,楊立鳴感到自己可能永遠都唔再扯得起。
就黎夠鐘,防疫衛兵嘅警告喺心底響起,楊立鳴壓下心底嘅慌亂,起程返去上海街113號。「你,點解會喺上面落黎?係咪想走?」三個防疫衛兵截停楊立鳴。「唔…唔係呀,頭先個SIR…我急屎,急屎。」,支支吾吾只想儘快返去居住點。「急屎?」防疫衛兵上下打量楊立鳴,其他路過嘅居民都唔敢望,全部快步離開。楊立鳴覺得自己真係好蠢,如果當初好似佢地咁,對不公義視而不見,就唔會落到而家咁嘅田地。楊立鳴唔敢講頭先發生嘅事
「你本身做咩㗎,」防疫衛兵出乎意料地溫和,「係俾人捉入黎定點?」
「我本來係攝影師,係因為入黎食野而留低。」楊立鳴答。
「攝影師?」三個防疫衛兵互相望一望,突然兩個防疫衛兵一人一邊捉住楊立鳴雙手,拖住佢向佐敦道方向行。一個衛兵喺佢耳邊講:「唔好叫,唔好反抗,反抗就當你逃走。」
去到附近嘅麻雀館,早早封館嘅麻雀館大門打開,防疫衛兵俐落咁拖住楊立鳴入去,馬上有人鎖上麻雀館大門,一切好似無發生過一樣。
有人扶起目定口呆嘅楊立鳴,帶住佢喺一片漆黑嘅麻雀館曲曲折折行,「小心梯級,呢度係扶手。」手機光芒亮起,照住一張滿臉疲憊嘅成熟臉孔同一條陡峭向下嘅樓梯,身上嘅防疫裝仲未完全除低。
樓梯下係一個狹小嘅房間,一面牆上面滿布屏幕,屏幕前面係個後生仔,戴住副LV眼鏡,聚精會神咁望實每一個MON。牆邊嗰麻雀檯旁,一男一女起身迎接,幫手除低防疫衛兵身上嘅防護衣物。睇落年紀最大嘅防疫衛兵同楊立鳴講:「唔駛驚,你要驚嘅唔係我地,我地係消防,唔會亂咁殺人嘅。」楊立鳴仲未喺震驚中恢復,又要迎接更曲折嘅消息,「我想你幫我地做一件事。」